&esp;&esp;林恩叹气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拦着姚洲的那只手还虚悬着,最后他向姚洲提要求,“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,你不能因为我又去责罚谁。”
&esp;&esp;姚洲挑眉看他,不说话就意味着不答应。
&esp;&esp;林恩蹙眉,直呼名字,“姚洲。”
&esp;&esp;不过是叫了一声名字,姚洲就觉得自己的定力散了一半。他自己开门走出去之前,捏了捏林恩的手,说了句,“谁也不罚。”
&esp;&esp;语气是低沉不悦的,但还是依了林恩的意思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这天晚上林恩辗转难眠。
&esp;&esp;当初离婚的时候他很决绝,抱着不回头的决心一直走到现在。可是他和姚洲之间好像总有斩不断的丝缕联系,每次见到姚洲,就算是在工作场合,他也不敢说自己心里毫无波澜。
&esp;&esp;忽然间答应了对方再追一次的请求,林恩自觉太冲动了,心里更没底。
&esp;&esp;他和姚洲的差异太大,以林恩长到二十岁的人生阅历,也没有见过一个s级alpha找beta做伴侣的。
&esp;&esp;姚洲会怎么追自己?这个念头时不时蹦出来,林恩又把它压下去,不愿自己多想。
&esp;&esp;拥有越少的人越不能期待。林恩这一晚只睡了五个小时,第二天清早被闹钟叫醒,起床给小小恩冲奶粉。
&esp;&esp;接下来的一周,姚洲出访位于联盟边境的三个地区,不再每晚上门哄睡小小恩。但孩子经过他前些时日的管教,的确服帖了不少,偶尔能叫林恩一声哥哥了,也愿意离开小卧室去到院子里玩玩沙坑骑骑车。
&esp;&esp;小小恩原本就是自理能力很强的孩子,一旦他的情绪平和下来,林恩的负担也没那么重了,寻思着也许再过段时间就能把女佣请回来料理家务,再把小小恩送去幼儿园,一切都能回到正轨。
&esp;&esp;姚洲走了六天,那些常用的俗套追人手段他一个也没用过,就连电话都来得不多。
&esp;&esp;每晚睡前他给林恩打一通,先在视频里看看小小恩,然后和林恩聊聊,并不刻意说多么暧昧的话,反倒有种跟家里人报备的意思。
&esp;&esp;有一晚林恩出去应酬了,喝了点酒,接姚洲电话时昏昏沉沉的,没说几句就睡着了,醒来以后发觉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。
&esp;&esp;姚洲发来的,就几个字:听着你呼吸声睡的。
&esp;&esp;很平淡的一句话,却让林恩对着屏幕定定看了许久。
&esp;&esp;因为出访时间延长,姚洲没在约定的周末回来,林恩对此也很理解。
&esp;&esp;姚洲给他和小小恩买了些玩具和特产作为礼物,提前寄回二零区的家里,林恩大方签收了,周末就和小小恩一起拆封新玩具,把姚洲送的一套室内攀爬架按照说明书搭建起来,然后一大一小在滑梯和秋千之间玩得很开心。
&esp;&esp;接到林家的律师来电是在几天后的下午,林恩离家去政务大楼开会,把小小恩托给江旗代管。散会以后秘书凑上前来,“林先生,刚才有电话找您,对方自称是林家的律师,要和你确认一份遗产归属,我让他再等半小时打来。”
&esp;&esp;林恩听后感到诧异,生父林崇基过世快一年了,遗产早已分配完毕。他是私生子,那时又已结婚移籍,根本没有遗产可分,律师怎么会在时隔一年后联系自己。
&esp;&esp;但他还是接了电话,耐着性子听律师一通解释。律师请他务必在当天赶到林家大宅,有一份重要的遗产需要面谈签字。
&esp;&esp;林恩查实了对方的身份,的确是经手遗产的律师无疑。于是他带上警卫,乘车去往上城区的林家旧宅。
&esp;&esp;这处宅子在林崇基生前因为爆炸损毁,近些日子还在重新翻修,准备上市卖掉。
&esp;&esp;林恩与林家的亲属疏于联系,翻修的事他半年前听闻过,给了一些钱略表心意,此后再没有收到消息。
&esp;&esp;傍晚时分他抵达林宅前院,却见焕然一新的宅院掩映在晚秋的金黄草木间,已不是旧日记忆里的样子。
&esp;&esp;院子里有工人还在修建草坪,见他下车,走上前向他问好,叫他,“小少爷。”
&esp;&esp;很久没听人这样叫过自己,林恩骤然生出一种回到过往的恍惚,他顺着庭院汀步前行,一直走进宅院主屋,见到律师和管家都在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