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贺重锦的神经,他只觉得越来越热,明明是她充满爱意的吻,却好像有一团火在撩着他。
“呜嗯……”
上方传来他压抑的嗓音,江缨还在吻着,清浅的呼吸喷涂在肌肤上,一朝权臣,竟是被人这般撩拨。
过了很久很久,江缨将面颊贴在他的胸膛上,他搂着她,搂得紧紧的。
江缨抬眼望着贺重锦,瞳孔隐隐颤动着,黑暗之中,传来了她平静的话语。
“夫君,你不是贺家的孩子,你身上没有留着贺将军的血,对不对?”
贺重锦一怔,他垂下眸,错愕地看着她,胸膛之中的心脏跳的砰砰砰快,明明只是心跳声,却好似要震耳欲聋了一般。
贺重锦很慌乱,抑制不住的慌乱,甚至夹杂着心虚。
他在想,他是不是瞒了她?他是不是骗了她?
只是……江缨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?
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再一次认真问贺重锦:“你不是贺家的嫡子,你又会是谁呢?”
*
大梁皇宫。
锦床华帐内,梁帝虚弱地靠在塌边,翻阅着奏折,一边翻一边咳,翻着翻着就把奏折重重摔到了地上。
太医吓了一跳,连忙下跪,额头贴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梁帝拖着病体,怒不可遏道:“不出兵不出兵……我大梁如今的国力,何需惧怕大盛?!!咳咳咳!”
这时,一名黑衣人从寝殿外走了进来,见是自己派出去的调查探子,梁帝挥了挥手,示意他过来。
黑衣人在梁帝耳边低语着:“陛下,查到了,当年暴毙在梁质子宫的尸体,的确不是质子。”
中毒(修)
贺重锦的破绽露出的实在是太多。
虽说起初并没有什么, 但是他一次次地自卑不安,一次次地向江缨确认,再加上当年贺老太太曾对她说过的话。
贺老太太说,贺重锦的存在是错误的, 那时江缨想, 一个人的存在又怎么会是错的。
这让江缨很难不去怀疑, 怀疑贺重锦到底是不是贺家的孩子?
“姑母说过,夫君在年幼时并没有长在贺家,而是在边关出生的, 随着贺将军与贺夫人一直住在边关。”
贺重锦眸光晦暗, 良久才道:“是。”
“那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很久很久的沉默,贺重锦搂紧了她,越搂越紧,搂到快要把她融入骨血了一般。
江缨被男人抱着,忽地有些怀念起了从前, 最初嫁到贺相府的时日。
她胆小怯懦,总是觉得自己做不好,但是贺重锦却一直在默默鼓励着他,支持着他,
那时, 江缨的念想很单纯, 就是想和贺重锦在一起,就是认定了这个人。
“缨缨。”贺重锦沉重地松了一口气, 说道:“我不想骗你,我只是不想失去你。”
“好。”女子的素手轻轻拍了拍贺重锦的后背, 语气温柔,“夫君是什么人, 叫什么名字,我永远都不会问的,但是……”
贺重锦心中一震,他紧张地等待着她的下半句话,就像是等待着一个无法预测的灾难。
“但是无论是谁,我的心里只有夫君一个,因为我说曾对夫君说过,你是我孩子的爹爹。”
身份一事在贺重锦的心里却深深地打了一个结,他想说,却没有勇气。
原来,即便成为了权臣,他的心里到底还是一个自卑又懦弱的人。
“对了,缨缨,还有一样东西我始终没有交给你。”
“什么?”
贺重锦起身去点亮了房中的烛火,随后牵起江缨的手,在她的掌心里默默地放入了一张宣纸,江缨慢慢拆开。
那一刻,江缨的杏眸之中瞬间有泪水盈满。
是一封和离信,是那日她在梁质子宫留下的和离信,没有写上他的名字,之前的是假的。
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和离。
这天傍晚,月色正浓。
再过几日,江缨与贺重锦就要回到雪庐书院,为了答谢雪庐书院的同窗们这三年里的同窗之谊,她在雪庐书院中设立宴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