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致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雨中哭到崩溃的少女。
停电只是一瞬,当别墅恢复供电,客厅再一次变得灯火辉煌,落地窗从里面往外看只徒留一片黑暗,再也看不到花园那怕一点点景色。
宴云生以为怀里的许梵,会像沈星凝一样崩溃,痛哭,求饶。
但实际上并没有,许梵一直盯着窗外,像是要把那片黑暗看穿。
怪不得今晚宴云生没有命自己用淫药。他就是希望自己清醒着,看清一切······
许梵的嘴角微微上扬,脸上犹带泪痕,却对着落地窗露出了宴云生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。
那笑容仿佛是夜空中的一轮明月,即便身处无尽的黑暗,也散发出最温暖的光,驱散一切阴霾和绝望。
他扯动嘴角,对着落地窗无声的做了一个‘跑’的口型。
这是一场无声的告别,恐怕从此,两人就此天各一方,无缘再见了。
至此,无论身后宴云生如何挺腰操弄羞辱,许梵只是闭上眼眸,遮住满眼破碎的绝望,紧咬着牙不再出声,嘴角却始终保持着微微的笑意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四周寂静无声,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,像宇宙一样看不到尽头。
这里似乎没有过去,更没有未来。
沈星凝像游荡在世间的一缕魂魄,在没有重力的世界,摸不到天,踩不到地,孤独的漂泊着。
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西班牙设计师teao的最新设计。你不觉得看起来很酷吗?
我最喜欢的······设计师······teao······
她听到许梵温柔的腔调回荡在耳边,一睁开眼,眼前却是雨水漫天,在雷声中,许梵被宴云生压在落地窗上不断地侵犯,有鲜血从他的后穴不断流出,淌在地上蜿蜒流来,像一条猩红的蛇游来。
“许梵······”沈星凝呼喊着猛然睁开眼,坐了起来,周遭的黑暗褪去,被刺眼的白光取代。
沈星凝勉强定睛一看,首先入目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,和被输液架高高吊起的生理盐水瓶,‘滴答滴答’,药水不紧不慢淌落,流进自己右手的血管里。
“阿凝,你终于醒了!”一旁的沈妈妈喜极而泣扑在床上,抱住了自己的女儿。
“你醒了!”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过来,声音温柔,她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,为她仔细检查。
沈星凝坐在病床上,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双手,有些茫然地问妈妈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这该是妈妈问你的。你怎么回事?怎么会突然晕倒在路边,被发现时两只手血肉模糊,两只小拇指都粉碎性骨折了。幸好你穿着校服,被好心人送到了学校。阿凝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沈妈妈忧心忡忡地问。
也不知道是沈星凝是受到严重的刺激,激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。还是被注射了不明药物,她感觉混沌一片。
她紧蹙着眉头,抱着自己的脑子,感受着脑海里那隐隐的痛苦和绝望。所有不堪的记忆仿佛被偷走了一般。但每当她试图细想时,一阵眩晕袭来,抵抗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。
无论是医生,还是一直守在病床旁的沈妈妈,都察觉到了沈星凝的不同寻常。
“妈妈,我不记得了······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。”沈星凝低声说,声音带着虚弱和迷茫,她竭力回想,却什么也抓不住。
“没关系,这是正常的。也许以后就想起来了······”医生柔声宽慰道。
沈星凝出院后回到学校上课。
她出现在教室门口时,一双手还绑着厚厚的纱布。
同学们纷纷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关心她的病情。
直到上课铃响了,同学们才坐回自己的位置。沈星凝坐在座位上,发现许梵的位置上,原本小山似的书本不见了。
沈星凝猛然站进来惊呼,问道:“许梵的座位为什么空了!”
“星凝,你昨天没来,所以不知道。许梵退学了呢。”
“退学了······”沈星凝呢喃着,整个人失魂落魄跌坐在位置上。
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,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,沈星凝用力地闭上眼睛,试图抓住那些如烟雾般消散的记忆碎片。那些悲伤的,痛苦的,绝望的……
却徒劳无功······
三年后,沈星凝终于高考完,她决定报考设计专业,完成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,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。
她窝在房间的床上,用电脑看西班牙原声直译的电影来放松。
当男主角用西班牙语深情款款对女主角说出那句:“teao·······”
沈星凝从未接触过西班牙语,却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单词。
“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西班牙设计师teao的最新设计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