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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又点了一根烟,他转身道:“跟我来,带你去看场表演……”
映入周天垒眼中的是一间破旧的囚室,昏暗而潮湿。
囚室里除了一张冷冰冰的铁床外一无所有。
待他走近些,才猛然发现牢房左面的墙壁上绑着一个人……
那人双手高举过头顶、双腿大张着,手腕、脚腕分别被手铐、铁链紧紧的缚住,固定在墙上的三根结实的铁柱上。整个人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,丝毫动弹不得!
周天垒皱着眉望着那人,只见他将头倒在一边明显已晕了过去,却还持续抽搐着并出了大量的冷汗……
汗水直湿透了他单薄的白衬衫,而衬衫下的身体瘦得几乎可以见骨!
他的脸孔被染成土黄色的一头枯发遮住了,看不清。更不看清楚他的表情,但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难受,很痛苦。
他没有经历过惯常的严刑拷打,因为从他裸露出来的脖子和腿上看来一道鞭痕也没有。可他那两条细瘦的手臂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眼──似乎是受了感染,针眼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深紫色,甚至已经开始发黑!
显然,他注射过了毒品……
这时,几只老鼠从那人的脚上爬过,蹿到了黑暗的墙角里,周天垒的思绪突然被打断。
那人猛的抽搐了几下,突地苏醒了!
原本一片寂静的囚室里响起了铁链摇晃的声音,还夹杂着老鼠的吱吱叫声。那人使劲睁大眼,紧紧地盯着亮着许多小眼睛的墙角……
接着,那几只老鼠在他的眼皮底下从牢房的铁门底部跑了出去,唧唧的叫得更欢。
他忽然象是受了极大的打击,对林锦和周天垒以及一个看守视而不见,边拼命地挣扎起来,边发了疯似的吼叫着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!!”
铁链和手铐激烈的撞击着墙上的铁柱,他的手腕和脚腕全都磨破了皮,红肿着勒出了深深的血印!然而他却浑然不觉,摇晃得更猛,骂得更趔:“你们这群强盗,土匪!他妈的狗娘养的贩毒的……生儿子没屁眼!他妈的全都给我去死!就算老子成了孤魂野鬼也不会放过你们!”
这时,周天垒才看清他的相貌:一张干瘦而惨白的长脸,一双近乎充血的眼眸。
不但丑而且骇人!
可他却出乎周天垒意料的年轻,顶多十六岁……
像他这样的花季少年不是该待在学校,每天过着单纯的校园生活么?怎会,怎会弄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?
随口骂脏话不说,还吸毒……他的父母若知道了该有多心痛啊!
周天垒的眉头越皱越深,拽住牢门铁栏杆的手暗自用力。
他恨这个少年不自爱,却又能真切的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绝望与愤恨!
一只小小的老鼠尚可行动自如的穿梭在牢房内外,他堂堂一个人却只能在这里等死──活生生的人连一只老鼠还不如!
而最最让周天垒心痛的是毁了这少年的罪魁祸首就是站在他身边的、他已经爱上的这个男人!
虽然当他告诉他他是毒贩子的时候,他就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,但真实地看到他的罪孽时却又完全是另一种感受……
他不敢相信,他竟可以这样的残忍!
周天垒多么希望摆在眼前的这一切不是真的,但事实就是事实──任他再抗拒接受也无法磨灭的事实!
心里好疼、好乱……
那个受刑的人还只是一个孩子啊──你,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心狠手辣?
林锦……
你,这教我情何以堪?
……
……
“放了他,算我求你。”半晌,周天垒开口道。
闻言,从头到尾没在意牢里的人,冷然地抽着烟的林锦对看守使了一个眼色。
高大魁梧的看守隧听命打开牢门,靠近那名少年,解开他的锁链和手铐,粗鲁地将他从墙上扛下来一把摔在铁床上!
铁床又冷又硬,那少年双手护着尽是骨头的背嘀咕着抱怨了几句。
看守立马脸色一横,冲上前提起他擦得贼亮的皮鞋猛踹那少年的腹部,边啐道:“臭小子,给老子放老实点!”
那少年痛得眼冒金星,勉强撑起身体,连声哀求道:“饶了我!饶了我……”
“呸!”
看守朝少年吐一口口水,扯他破烂的衬衫擦了一下皮鞋的鞋底,满意地放下脚。
待他转身欲退出牢房的时候,那少年突然一把拖住他的腿,拉起他的裤管二话不说低头就是狠狠的一口--
那看守没有防备,硬生生被咬下一小块肉!
顿时鲜血直往外喷,痛得这前一刻还张扬跋扈的看守当场撅倒。
“反正老子今天横竖都是死,你他妈的也别想好过!”那得逞的少年吐出嘴里的人肉,阴笑道。
可还没等他笑足十秒,立即像发羊颠疯似的瘫倒在铁床上双